胃里一阵灼烧。
我终于忍不住,冲进厕所,吐了个撕心裂肺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
那天吐完后,我就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。
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冷静地处妈妈的后事。
把她送去殡仪馆火化时,我看见外婆在哭,舅妈也在哭。
舅舅是老来子,比我妈小了一轮,可以说是我妈一手带大的。
现在我妈妈走了,他哭得最伤心。
我看着他,在脸上摸了摸,没有发现眼泪。
我抬头盯着天花板,只觉心里空荡荡的。
伤心、痛苦和其他情绪好像也在妈妈离世那天,吐干净了。
丧事一办完,我就回去了。
出站的时候,我看见贺砚提着我的包,拿着我的手机,在那儿等我。
他有我家人的联系方式,应该是看见了我舅舅发的讣告,联系过他。
但他即便知道了,也没有出席我妈妈的葬礼。
我走过去,从他手里接过包包和手机。
“初初。”
贺砚小心翼翼地叫了我一声:“对不起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太大的反应,绕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贺砚急忙跟上来问:“你去哪里?”
我说回家。
贺砚连忙说道:“我送你。”
我摇头:“不用了,我坐出租车回去。”
贺砚着急了,大步追上前来,一把拽住我的手:“初初,我真知道错了,你别生气。”
我有些不耐烦,提高了声音:“放手!”
贺砚愣了一瞬,随即沉下声音:“言初!我都跟你道歉了,你能不能别闹了!”
他话音刚落,我便抡起还提在手里的小方包,照着他脑门砸了上去!
报了上次他推我下车的仇。
我冷脸看着他:“不来我这里犯贱你是会死吗?”
贺砚被我砸懵了,捂着脑门,茫然地看着我。
我甩开他的手,就近拦了一辆出租车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贺砚没敢继续拦我,但我知道他一直跟在后面。
一直跟到我家楼下,等我下了车,又跟着我上楼。
不跟我搭话,也没有解释,就那样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没意思。
这样真的很没意思。
我需要他的时候,他永远以另一个人为优先。